【瓶邪】回
*小满
*ooc是我的
张起灵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五点多，雨声就已经透过窗户狠狠地打了进来。
从来都是浅睡眠过夜，但今天竟然没有被雨声吵醒。
张起灵仔细思考了一下，这大概是从青铜门出来去了杭州开始的。
他从青铜门出来之后在杭州呆的时间不长，更多的是在家族和杭州之间往返，偶尔留得时间长一些，家族这边还会有细枝末节的东西要他回去处理。吴邪听了还会翻了个白眼说张家只剩下一群智障，衣服买了还不会自己穿，吃个饭还得让他这个族长选下一次要用的米，干脆让张起灵一个个请个保姆算了。
当时他听了也只是一笑，没有反驳。
但事实是，这是他的责任，张家到他这一代，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把张家带到鼎盛时期，即便是他也不行，这是时间强硬给张家留下的痕迹，由不得反抗。而他也只能做到最好，给张家留下最后起码那么一点尊严。
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看黑漆漆的房间，习惯性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灯，却什么都没摸着。
他的手瘫在床沿边许久，才想起，这个房间的床头柜没有灯，杭州吴邪家的才有。
这么一停顿，他就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。
他迅速从床上起来去打开墙边的电灯开关，连洗漱都没去，就开始坐到桌前去看下边人呈上来的卷宗，以及处理张家一些需要他做主的安排。
直到七点，他这一个小时多的埋头才被桌上放着的金属闹钟打断，而门外也适时响起了敲门声。
来人是张海客，看到张起灵明显已经清醒了的脸他还愣了一愣：“已经醒了？”
“嗯。”张起灵从门边让过身来，说道：“放到右边那些已经全部处理了。”
“该不会是熬夜了吧？”
张起灵没回答他，只直盯盯地看着他，示意他桌上的东西他该带走了。
张海客叹了口气：“哎呀，要是吴邪知道我们这么折腾你，大概他一言不合就要把你拐走了。”他慢悠悠地抱起桌上那一堆纸张，又接话道：“看你这两天就能完成了，要帮你订到杭州的机票吗？还是留在我们这边看看风景……”顺便看看被你冷落许久的张家产业。
还没等张海客说完，倚在门边的人就打断了他，“今天就能完成。”
张海客噎了噎，这是要让他订机票的意思？需要这么急吗？
“订明天早上的。”
还真是这么急。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票。
张海客又发出一声叹息，“行吧，我过一会儿就给你弄去。”
待张海客出门后，张起灵重新坐回了桌前，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翻看着那些无聊却又必要看的文件。
所有东西都被整理摆到桌子右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，他拿着剩下的那些文件走出房间，张海客正好就在客厅里，一转头就看见了他，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：“……弄好了？”
张起灵把文件放到桌子上，“明天几点？”
“嗯？”还沉浸在惊讶中的张海客没反应过来。
“飞机。”
“本来有九点的，给你订了十点的。”
“改回九点的吧。”
“哈？”张海客脸上仿佛吞了一堆苯酸铵酰糖化物的表情，“不会太早吗……”
“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把张家要整顿的地方都看了一遍。”言下之意，你就想我对张家更负责一点，而我也做到了。
“杭州那边也有张家的……”张海客顺势说道。
张起灵也点头：“嗯，顺便回去看看。”
张海客腹诽，在杭州的话，顺便去看的应该是张家的产业吧。
“行吧，我帮你改签。”张海客无奈应道，顺手把桌面上的手机递给了他，“到时候航班信息会发到你手机上，还有……”他动动嘴，“吴邪发了信息过来。”
张起灵接过手机就回了房间，仍留在客厅的张海客缩了缩肩，即便是族长，也还是个恋爱中的人啊。都是一样一样的。
吴邪的信息大概不算什么有内容。
“小满果然下雨了，西湖边儿都快被水泡上来了，今儿出去湿了老子一身！”
往日吴邪跟他通信的时候，很少会直接打“老子”两个字，这样看来是气不少。
收到信息的时间是中午两点多，那时候的他还在看堆在桌上剩下的卷宗。
张起灵把电话打了回去，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便接了起来：“小哥？”
“衣服湿了？”
“嗨，”那边有点撒气翻白眼的意味，“早换了，今天雨大，提前让王盟下班，我也快到家了。”
“你正在开车？”张起灵问道。
“正在停车。”那边无声了一阵子，张起灵突然能听到放大的雨声，大概是下车了，吴邪的声音也刚好传了过来，“雨就没停过！”
“我明天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吴邪似乎呆滞了一下，“你不是才刚过去五天吗……”一般都是一两个星期，有时候一个月都很正常。
“嗯，想回去了。”张起灵答道。
也不知道是张起灵说得哪一个字取悦了他，吴邪的语气了带了一些年轻时常有的雀跃：“那你到了杭州我直接去接你。”
“我直接坐公交……”
吴邪重复：“我去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后，张起灵推开门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，被他忽略了的张海客声音幽幽地传进他的耳朵：“今天是5月20日。”
张起灵喝了一口水，没有反应。
张海客解释：“520，就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张起灵没有理他，直接回了房间。
张海客看着张起灵的背影消失在门后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年轻人啊……还是得过点年轻人的节日，整天这一脸冷漠的，怪不得下边儿的人传话都要通过他呢，也就吴邪那家伙能受得了。
远在杭州的吴邪被窗外吹来的一阵风吹得打了个喷嚏，他抖抖肩膀揉了揉鼻子，便起身去关窗，外边瓢泼的雨水打了他一脸。
刚走进浴室擦脸，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信息提示声。
他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手机，发现是小哥发来的信息，屏幕上概要显示了三个数字。
才刚通完电话，一般都不会再发信息过来，发的这是什么？
吴邪以为打开会有更详细的内容，结果打开一看，信息就只有三个数字。
他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，才猛地反应过来。
瞬间老脸发热。
【FIN】
